第三章

霹雳大峡谷（一）

明知山有虎，偏向虎山行，小珍珠和匹特经过几天的跋涉，终于来到了大峡谷跟前。就见一座桥形山门横跨两谷，硕大的拱门下，两扇黑红色的大门敞开着，一根红白衔接的栏杆儿，时起时落地拦截着过往的车辆。山门的两侧悬崖峭壁如刀切一般，大峡谷的上部开阔，下部陡窄，远远望去，宛如一个大漏斗。小珍珠与匹特走到小门跟前，躲在路边的草丛里，仔细地观察着大门跟前的动静。
哎！你这车往那儿开呀？说你哪！开过来，开过来！一只戴红箍拿着小红旗的歪嘴耗子拦住一辆装满水果的东风车，车上拉的是什么？
苹果！司机边递烟边说：“刚才……”
“刚才什么！少跟我来这一套。开那边去，卫生检验，增打防腐剂。”
“队长，刚才，您手下的弟兄们已经检查过了。您……”司机抬手往山门东面的岗亭指了指，那儿筐苹果您看……
歪嘴耗子回头朝岗亭那儿瞟了一眼，板着脸说：“不检查行吗？不检查，这几筐烂苹果就会混进谷里，谷民吃了会拉肚子的。好啦，念你是初犯，下次……主动点，走吧！”
“喂！那辆三菱车，过来，车上拉的是什么？”
“啥也没有，是空车。”
“他妈的，去那边交费去。”
“口歪，那拉砖的解放车开过来！”
队长，我已经交费了。您不信，您看……砖车司机从车楼挡风玻璃上，取下一张黄卡，递给歪嘴耗子。
歪嘴耗子推开司机的手，蛮横地说：“交了款也不行。你看看你的车，漆皮都爆了，这样进谷，会影响我们的谷容的，去去去，到那边喷漆去。”
“队长，我……我这会儿，连上厕所的钱都没有了。”
“他妈的！少废话，没钱……没钱先卸下半车砖。”
这时候，一辆载满活猪的卡车从后边开了过来，歪嘴耗子见了，朝后一摆手，立刻上来几只长毛耗子，把拉猪的卡车围住。
“噢，是你呀小后生，车上装的是什么？”歪嘴耗子明知故问地朝车上看了看。
“您老已经瞧见了。这……这是给皇宫送的。”
“检验了吗？”
我们已经被检查十几次了。后生从车上下来，队长大叔，我们又不是头一次见面，您老就高抬贵手，让我们过去吧！
“这可是原则问题，在原则上我是从来不让步的。”歪嘴耗子说到这儿瞧了一眼驾驶室里熟睡的老头儿，故意大声说：“弟兄们上去看看，看有没有病猪。”
“是”几只手里拿着细钢条的耗子，爬上车，照着车上的猪，一陈乱扎，不一会儿便把一头大白猪扎倒在车上。
“队长！车上有头病猪倒下了。”一只耗子舞着手里的钢条说。
抬下去，拿去化验。
“好嘞！”众耗子放下手里的家伙，一拥而上把那头还没有断气的大白猪，从车上推了下去。
驾驶室里的老头儿，被猪的嚎叫声惊醒，他跳下车一看，差一点给歪嘴耗子跪下，“哎呀！队长，您不能这样做呀？我老汉可从来没有亏待过您，上回……”
“少罗嗦！这是谷里的新规定，进谷之前必须消毒检查。臭烘烘的，你以为我们几个乐意干这个？不干没饭吃！”来呀，你们几个把这头猪抬到化验站去，把这爱多心的老头儿也带上，省得他疑心疑鬼的。这回让他亲眼看看化验结果，如有问题，整车的猪，都得往下赶！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老头儿浑身颤抖着，用手指着歪嘴耗子，你……上边已经不让你们在这设卡，可你们……”
“他妈的！天高皇帝远，这儿老子说了算！”
“你……老头儿说到这儿，突然想起了什么，他猛地扑到还在哼哼的白猪跟前，”白猪，不！八戒爷爷，您……您怎么不说话呀？啊？您快说话呀！您……
“神精病！”
“队长大叔，您老甭生气，我爷爷他……他岁数大了，您老多担待点。爷爷，咱们进谷吧！”后生把老头儿推上车，队长，那头白猪就送去检验吧！我们……
“等等，整车消毒！”歪嘴耗子把尾巴一甩，站到一边，几个戴大口罩穿白大褂的耗子，身背喷雾气，照着车上的猪，胡乱喷了几下，好啦，贰拾块钱的消毒费免了。
趴在草丛里的匹特看到这儿，猛地从草丛中跳出来，“这……这简直是老枪！土匪！”
“小声点，你不要命了！”小珍珠把匹特拉到一边，“唉！可怜那口大白猪喽！眼瞅着他……送了命。”唉！小珍珠背过脸擦了擦眼泪。匹特，你好好瞧瞧，大门口站着的那几个戴大檐帽的，有没有黄传令手下的？
“没有！”
“那好，咱们进峡谷！”
小珍珠和匹特来到山门口，刚想往里走，旁边的一个门卫突然拦住了他们。
“干什么的？啊？一瞅你们就是个侉子，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。”
“啥？身份证？啥身份证？”小珍珠拍了下翅膀，看了一眼匹特，我们没……没有哇！
“没有？对不起，请到那边去。”
“到那边干啥？”
“到那儿你就知道了。”
小珍珠没有办法，只好拉着匹特来到 门东面不远的岗亭。岗亭里的设置很简单，除了一把椅子，一张桌子和一个卷柜外，什么也没有。一个戴蓝色大檐帽的警官，见他们来了，从躺椅上坐起来，漫不经心地问：“干什么？”
“不，不知道！是……看大门的让我们这儿的。”小珍珠说。
“嗯，警官看了他们一眼，从桌子抽屈里拿出一个破皮夹子，从里边抽出两张黄纸片，拿起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，你俩都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我叫小珍珠，他叫匹特。”
交钱吧！
“交钱，交什么钱？”
“办理黄卡手续费。”
“黄卡，干啥用的？”
“出入峡谷住宿通行证”
“多少钱？”
“黄卡手续费一百元，再加上治安费、卫生费、水费、电费、计划生育费、环保费、绿化费、路面磨损费、超生费、检验费、小儿入托费……”
“啊？我们还……还没……”
“现在没有，将来总会有的嘛！如今时间就是金钱。为了争取时间，提前预付还是有一定的好处的。如果，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，假如你们愿意的话，请再交十元钱的咨询费。”
“行啦！你到底要多少钱吧？”
“不多，每只二百元，一共四百元整”请二位交款签字吧！
“我们没有钱！”
“没钱，没钱你们跑到这干什么来了？啊，捣乱来了是不是？警官合上夹子，按了下桌角上的按钮，不一会儿，便从门外进来两个警察。”把他们俩以扰乱公务罪，拘留十五天。
慢着！匹特突然一甩尾巴说：“我可告诉你们，我俩到谷里有重要的事情，耽误了你可要负责！”
“他妈的，多大的雁，我都见过，截我这儿过，没有不拔毛的。”警官把夹子往桌上一拍，少废话，带走！
哎，慢慢慢！小珍珠冲两边的警察摆了摆手，警官先生，我老看您挺面熟的，好象在哪儿见过……
少在我跟前儿打哈哈，来我这儿的，没有不说不认识我的。警官坐在椅子上，放明白点，赶紧交钱领黄卡。这点钱对于你们来说，根本算不了什么，多伸几次手啥都有了。
“什么？你……你把我们当成三只手了。”
“盲流没有几个好东西。”
“你……好好好！常言道，宁和混蛋打顿架，不跟糊涂虫说句话。好，你想要多少钱吧？”
“小东西！警官狠狠地瞪了小珍珠一眼，我已经说过了，乖乖地把钱拿出来，保你们啥事也没有。”
“好，给你……这块金怀表值不值你那四百块钱？”小珍珠从怀里掏出金表，拍在桌子上。
警官一见金表，立刻站起身，两只黑豆眼贪婪地看了看，转身从卷柜里拿出试金石，在表上蹭了一下，嗯，成色还不错。好啦，钱够不够，也就它了。他说着从抽屈里掏出公章，在两张黄卡上盖了一下，拿走吧，早要是这样，这会儿早就在峡谷里转三圈儿了。
“口歆！匹特跺了下脚，扭头就走。”
“哎，回来回来，你们刚才说办啥事。”
“你管着吗？”匹特白了他一眼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他没说啥。要是没啥事，我们可就走了。”小珍珠从桌子上拿起了黄卡，再见！
匹特跟小珍珠从岗亭出来，老大不高兴，嗔怪小珍珠把那块金表给了他们。
小珍珠看了他一眼，什么也没说，拉上他进了山门，到了里边，天已经大黑了。
他俩只好借着灰暗的路灯，顺着泥泞的马路朝前走，远处黑呼呼的，连一点轮廓也看不清，匹特有点害怕了。
“天这么黑，这么大的峡谷，八丈远才有一盏鬼头似的路灯，不如……先找上个小饭店吃点饭，睡上一觉，明几个白天再去找白大叔。”
“也好！你爸说白副官开了个饭店，咱们先前边打听一下。”
于是他们来到一家饭店跟前，就见此饭店门口有两棵大柳树，纤纤婆娑的柳枝一垂到地，在两盏明亮的幌子下，犹如少女一般，蹁跹起舞。透过枝条一栋半窑洞式的仿古小红楼映在眼前。拱形的月亮门上，一块横匾书 写着五个镏金大字——洞外天饭庄。
“如漂亮的饭庄，没准儿就是我白大叔开的哪”匹特说着，撅着尾巴就想往里进，被小珍珠一把给拉了回来。
“慢着！你……你有这个吗？小珍珠拍了下兜口说。”
“这……咳！您不说先打听一下吗？”
就在这时，忽然珍珠帘一挑，从屋里边走出两位身着红色短裙的鼠小姐，见他们要走，赶紧连拉带推地把他们让了进去。
到了里边，身穿红色长裙的老板娘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，呦！一看就是远方来的贵客。来，这边坐。老板娘把小珍珠和匹特让到红色玻璃园桌旁，二位请坐。我们这个店虽小，可远近闻名，不是我夸口，在这大峡谷里，我们店还是头一份哪！南北大菜样样俱全，您二位想吃点什么，尽管说！
有小米酥吗？小珍珠这会儿实在是饿急了，早把身上没有分文的事忘到了一边。
“有，有！还是正宗的银色城堡小米酥哪！”
“什么？银色城堡小米酥？小珍珠不由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”
“啊！您去过？”
“没……没有，没去过！小珍珠朝匹特挤了挤眼。”
“不瞒您二位，我们孩儿他爸就是从银色城堡里的老鼠王国来的。”
“啥？从老鼠王国来的？他从前在那儿干啥？”匹特问。
说是在传令官手下当副官。
“啊？在我爸手下当……”
“嗯？老板娘不解地看了看匹特，难道你们也是那儿的？”
“啊，不不不！小珍珠捏了下匹特，您听差了，他是说他爸爸从前也是当过副官。如今可不一样了，在南边开了个大公司，现任什么董事长，可有钱哪！是个特款。这不，他爸爸打传呼，呼我们去他那儿瞧瞧。”
噢，我说呢？一看他就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，你瞧长得多俊俏哇！老板娘笑嘻嘻的拍了拍匹特，董事长的公子，能光临我店，是我店的荣耀！今儿个你在我这儿，想吃什么撒开点。
匹特看了看小珍珠，又瞧了瞧老板娘，心想既然吹出去了，那就挺着吧！
匹特吧唧吧唧嘴，如今吃点啥都不香，随便吃点吧！匹特从老板娘手里接过菜单看了看，“嗯，来一盘溜鸡片，一盘溜肝尖，一盘烤鸭胸，炸蛙腿，外带两碗鸽蛋汤。哎，等等，再给我的伙计来盘炸小米虫。”
“好！老板娘回头朝后喊了一嗓子，一盘溜鸡片，一盘溜肝尖，一盘烤鸭胸，一盘炸蛙腿，一盘速炸……”老板娘喊到这儿，突然停住了，对不起，这盘菜是我那口子最拿手的菜，除了他不行呀！可惜前几天，我们这儿来了一群耗子，其中一个说是谷长的亲侄子，来这儿上任新谷长的。那天截我这儿吃的饭，听说我那口子是从银色城堡老鼠王国来的。不由分说，就把我们那口子连拉带扯的带走了，说是新谷长登基那天，让他炒上几个拿手的菜。可都这会儿了也不见我的那口子回来。我到那儿找了好几趟，也不见他的踪影。唉！干啥都别冒尖，一冒尖，非有人给你掐喽不可！
“恐怕您那口子回不来了！”小珍珠站起身来说。
“啊？你……你这是什么话？”
“大婶，你甭着急！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，”小珍珠扫视一眼屋子，除了两扇窗户跟前的两张桌子上有几只老鼠和几只松鼠外，靠门口的桌子上，还坐着一只戴着墨镜的耗子，正撅着尾巴坐在那儿抽烟，还不时地回头窥探着这里。小珍珠突然预感到事情不妙，赶紧拉住匹特，冲老析娘一使眼色“大婶……”
“也好！走，上楼！”老板娘虽有点莫明其妙，但看小珍珠那认真的样子，只好领他们上了二楼，来到十号雅座门前，冲门跟前站着的鼠小姐嘀咕了几句，便推门，让小珍珠他俩走进去关好门。走到桌前北角那儿，用手一按，就见此墙上的壁画移动了，一扇暗门隐现出来。
“这里面是个暗室，专供情侣们小憩用的。”
“啊！您……您还干这种事？”疑惑不解地看了看老板娘。
“咳！这年头，黑猫白猫都一样，只要能挣上钱，同类的就不会小瞧你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呀！老板娘嫣然一笑，打开壁灯，小屋立刻笼罩在红色的光线之下，红床罩，红缎被，红桌红椅红地毯，一切都裸露在红色之中。老板娘坐在床边，对小珍珠说：“快坐下，你刚才想说些什么？”
“这……小珍珠走到门前，朝外侧耳听了听。”
“你放心，这里决对安全。这些暗室是专门防扫黄队而设计的。”
“那好，今天我就跟您直说吧！我俩就是从银色城堡那儿来的，小珍珠坐在椅子上说。”
“啊！你们和我们他爸爸是一个地方的？”
“没错！我爸爸是传令官，白大叔就在我爸手下当副官。”
啊！哎哟！这可是里外屋住着难分你我，照你这么一说，咱们是一家啊，孩儿呀！那你爸爸这会干啥哪？今儿个咋没来呀？
“唉！王国被水淹了以后，我爸当了大王。后来我爸他……匹特说到儿，心里一阵难受没有没说下去。”
后来，他爸爸为救我们，被黄鼠狼给咬死了……他爸爸临死之前，把小王子托付给我。我俩一路南行，来这儿找白大叔，没想到半道儿碰见他爸爸手下的黄耗子黄传令官，领着一伙坏蛋，劫杀了霹雳峡谷即将上任的小谷长……
“啊？小……小谷长他……他被杀了？”老板娘惊得从床上站起来。
“嗯！匹特点了点头，我们亲眼瞧见小谷长和他的司机，还有两个随从惨死在这群强盗的刀下。”
“哎哟！这……这可怎么得了哇！”
“大婶，您先甭慌，匹特站起身，我们得想法把此事尽快地告诉谷后，不然的话，所有熟悉他们的动物来此，都会遭难的。”
“啊？那……那我们孩儿他爸……哎哟！这……这……”
“大婶，现在不是哭的时候，小珍珠走到老板娘跟前，再说我大叔是生是死还未详，这前儿最当紧的还是快点领我们去见谷后，说明真相。”
“见谷后，谈何容易！这会儿宫里宫外都是他们的鼠兵，哎哟！坏啦！刚才，门口坐着的那个戴墨镜的，就是他们一伙的。”
“哎哟！您……您咋也不早说呀！这儿不能呆了，我们俩得赶紧走，您也不另外，快！小珍珠说着拉起匹特刚要开门，就见壁门吱的一声，开了。”
“啊？是你们！你们是怎么进来的？”
“哈哈哈……老板娘，我这儿有一把活钥匙，戴墨镜的耗子朝后一摆手，一位鼠小姐被两只耗子推了进来，瞧瞧，三拳二脚她就说了。”
“老板娘！鼠小姐哭着扑到老板娘跟前，他……他们打我，我……我要是不说，他们就扒光我的衣服，剁……剁掉我的尾巴。”
“你……你这个小贱货！滚——”老板娘飞起一脚，重重的踢在鼠小姐的身上，疼得鼠小姐滚到一边，吱吱地大哭起来。
“哈哈哈……老板娘好大的脾气呀！来呀，先把鼠小姐拉下去，”戴墨镜的耗子朝左右摆了下头，走到小珍珠跟前，摘掉墨镜，小珍珠你还认识我不？
小珍珠听了一惊，他抬头看了看他，虽说有点面熟，可一时想不起来。
“噢，贵人多忘事，想不起来了，这也难怪，当时，我只不过是魔窟口一个小小的升桥官，可如今我已是未来谷长的传令官。”
“狗屁！那场大水咋没把你淹死！小珍珠斜了他一眼说”
“大难不死，必有后福。哈哈哈……我的小王子，你……你不会忘记我吧！啊！”
“呸！夜猫子你这个败类！我父王对你不薄，可你……认贼为父，干尽了坏事，你……”
“哈哈哈……骂得好！从前我跟你父王左右，东不敢进咫尺，西不敢退半步。可如今哪？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。吃、喝、嫖、赌这四味，老子想啥时品就啥时候品尝品尝。”
“呸！脸皮八丈厚，你……你还有脸说哪！”
“你脸皮溥，一摸一股水。可如今哪，从一个小王子变成一只东奔西蹿的盲鼠”！来呀，把这两个小东西给我捆起来。夜猫子猛得一跺脚，半道沟里的泥鳅，还想翻大浪，你们俩个一进谷门，我就盯上了，这回，老子把你们往黄谷长跟前儿一献，爷儿又能闹个一官半职的。来呀，把他俩带走！
“不行！你们不能这样做！他们还是个孩子！老板娘突然站起身，扑到匹特跟前，死死地拉住他的尾巴不放。”
夜猫子一见，飞起一脚，把老板娘踢倒在地，随手抽出腰刀，朝着她的心口窝儿狠狠地捅了一刀，滚你妈的老东西。
“啊——”老板娘大叫一声，翻滚着倒下了，血顺着刀口汨汨地流了出来……
“呸！老不死的！夜猫子把腰刀上的血往裤角上背了背，冲身边的耗子们一摆手，把他们俩带走，你们留下几个，给我放火烧了这个饭店。”
“是！”